
说起来,这“四月的冰河”歇后语,我当时可真没少琢磨。你别看现在说起来轻巧,那会儿,我是真的一头雾水,差点儿没给它绕进去。 那一年春天,记得是前年的事儿了,我们厂里有个项...
说起来,这“四月的冰河”歇后语,我当时可真没少琢磨。你别看现在说起来轻巧,那会儿,我是真的一头雾水,差点儿没给它绕进去。
那一年春天,记得是前年的事儿了,我们厂里有个项目,按理说三月份就该全面启动,可拖拖拉拉的,到了四月了,还是没个影儿。每天开会,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就是没人能把那块“硬骨头”啃下来。厂长,脾气是真急,每次来例会,都板着个脸,把桌子拍得震天响,可有用吗?没用!项目进度就像那蜗牛爬,一步一个脚印,还总是往后退。
有天下午,我和老李头儿在车间边上抽烟,他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原材料,摇摇头,叹了口气,慢悠悠地说了句:“这项目,就像四月的冰河一样。”说完,他就掐了烟,背着手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犯嘀咕。
当时我就懵了。四月的冰河?冰河还能熬到四月?那不早就该化了吗?我这人就爱较真儿,一句没听明白的歇后语,能把我魂儿给勾走。老李头儿人挺好的,就是话老说半截儿,你问他,他还爱卖个关子,让你自己去想。我当时心里那个痒,总觉得这后半句肯定藏着什么大智慧,能点醒我这榆木脑袋。

我回家路上,骑着车子还在琢磨这事儿。四月的冰河...后半句到底是什么?
我把能想到的词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可怎么都觉得差点儿意思。那天晚上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“四月的冰河”。我甚至都在想,是不是老李头儿故意逗我玩儿?
第二天上班,我特意跑去问了我们车间一个老师傅,老王。老王,是个老江湖,平时没事儿就爱讲个段子,说个歇后语什么的。我把老李头儿那句话学给他听:“王师傅,老李头儿昨天跟我说,我们这项目,就像四月的冰河。您说,这后面是不是还有一句?”
老王一听,眯着眼笑了,慢悠悠地喝了口茶,说:“小伙子,这事儿,得你自己悟。老李头儿给你提了个醒,你往这项目上套一套,不就明白了?”

我这下更急了,心里直挠痒痒。这都是什么人,一个个都爱吊胃口!但我也不好意思追着问,只能继续自己琢磨。上班的时候,趁着休息间隙,我老是忍不住往窗外看。那天正好是阴天,风还挺大,刮得树枝乱晃。我看着窗外,突然想到了些东西。
那天,厂里会议室的暖气坏了,开会的时候冷得我直哆嗦。我们几个技术员围着炉子烤火,厂长还在那儿发脾气,说我们项目进度慢,人手不够。我看着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煤块儿,再想想屋外的冷风,心里一动。
四月了,按理说已经回暖了,可屋里还这么冷。外面的冰河,不也是这个道理吗?外面春光再水温不升上来,它就化不了。这跟我们项目多像!上面再怎么催,人手不到位,技术瓶颈在那儿摆着,它就是快不起来。
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,把旁边的小刘吓了一跳。小刘问我干嘛,我说:“我想明白了!四月的冰河——下一句肯定是‘迟迟不肯化’!”
当时脑子里那根筋一下子就捋顺了。这句歇后语,说的就是那种明明到了该发生变化的时候,但因为种种原因,就是拖着不肯变,或者变化非常慢的情况。用它来形容我们那个进展缓慢的项目,真是太贴切了!
后来我跟老李头儿说起这事儿,他听完就哈哈大笑起来,说:“你小子,总算开窍了!这老话,有时候比你写个几百字的报告都管用,一句话就能把道理说透。”
从那以后,我对这种老祖宗传下来的歇后语,就多了一份心眼儿。遇到听不懂的,都会想方设法去琢磨,去感受。因为我发现,这些看似简单的几句话,里面藏着人生的哲理,藏着对世事的观察。你一旦悟透了,生活里很多想不通的事儿,好像也就茅塞顿开,没那么纠结了。“四月的冰河——迟迟不肯化”,说的是现象,也是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