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要说这个“立扫把”,我一开始根本没当回事儿,觉得就是些个老掉牙的把戏,小孩儿们瞎玩玩的。我们家小孩儿刚上小学那会儿,有一天放学回来,神秘兮兮地跟我说:“爸,我们班小明,...
要说这个“立扫把”,我一开始根本没当回事儿,觉得就是些个老掉牙的把戏,小孩儿们瞎玩玩的。我们家小孩儿刚上小学那会儿,有一天放学回来,神秘兮兮地跟我说:“爸,我们班小明,他能把扫把立起来!”我当时就笑了,说:“那有啥呀,多大点事儿。”心里压根儿没往深了想,就觉得那不就是个巧合嘛或者说,扫把自己没摆稳,没准儿歪一下就倒了。谁知道,后来我真就栽在它上面了。
那阵子,工作上特别烦心,家里头也有点小摩擦,整个人就感觉像一团乱麻,每天晚上回家,沙发一瘫,就是不想动。有时候躺那儿,眼睛瞪着天花板,脑子里全是浆糊。有那么几天,连饭都不想好好吃,就想着能躲起来,清静清静。我这个人,一烦心就容易钻牛角尖,越想越气,越气越没劲。
有一天,我正坐在客厅发呆,就看到墙角那把我们家用了好几年的旧扫把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,突然就想起了孩子说的“立扫把”那事儿。当时心里就冒出来一个念头:这么简单个事儿,我今天非得把它立起来不可!也许就是想找个什么东西,能让我把注意力从那些烦心事儿上挪开一会儿。
我走到扫把跟前,把它拿起来,照着网上搜来的那些“据说”的姿势,开始试。第一次,手一松,“啪”,倒了。第二次,“哐当”,又倒了。再试,还是倒。我这人脾气上来,有时候挺轴的,越是弄不我越是不服气。心里想着,不就一把破扫把嘛我一个大人,还搞不定你?

可是,它就是不给面子。那时候我感觉自己跟这把破扫把较劲,就像在跟生活中的那些不如意较劲一样,怎么使劲儿都不对劲。汗都试出来了,还是没成功。我心里那个郁闷,简直就想把扫把扔出去。
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以前看别人玩杂耍,那些人好像特别专注。我就想着,是不是我太急了?于是我深吸一口气,把心里的那些烦躁都先放一边,眼睛死死地盯着扫把杆的底部,手指轻轻地托着,一点一点地找那个重心。不是用蛮力去顶,也不是随便一放,而是感受它,感受它往哪边偏,我手就往哪边稍微挪那么一丁点儿。
就这样,大概过了十几分钟,我感觉手上的扫把,突然有那么一瞬间,它不动了!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撤开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。它真的,就那么直挺挺地,稳稳地立在了客厅的地板上!那一刻,我的心“咚”地跳了一下,一股小小的成就感,突然就涌上来了。那种感觉,比工作上谈成一个大单子还让人有点惊喜,因为这是我一个人,静下心来,跟一个物件儿较劲,把它给搞定了。
扫把立起来后,我就看着它,愣了好一会儿。它就那么孤零零地立在那儿,好像在跟我说:“看,没那么难,只要你用心。”那一刻,我突然就有点懂了。这“立扫把”,它背后哪有什么玄乎的含义,什么“好运来”、“烦恼消”的,那些都是大人们为了哄小孩或者自己找个乐子的说法。

最关键的,就是两个字:专注。
你得把心完全放进去,去感受那扫把的轻重,感受它细微的摇晃,然后用最轻柔的力道去调整。一旦你心浮气躁,或者想着别的事儿,手就抖了,扫把也就倒了。所以它的玩法,也真是挺简单的,就是不断地去试,去找到那个平衡点。当你真的能把它立起来的时候,那种心无旁骛的专注,那种完成一个小目标的踏实感,才是它真正的“魔力”。
我当时就把手机拿出来,拍了一张照片,赶紧发给孩子,跟他说:“看,你爸我也能立扫把!”孩子看到可高兴了。从那以后,每当我觉得自己有点浮躁,或者脑子乱糟糟的时候,我就会去把那把老扫把拿出来,在客厅找个地方,静静地把它立起来。不为别的,就为了找回那种专注,找回那种踏踏实实,一步一个脚印的感觉。就这么简单,但对我来说,它不再是简单的把戏了。